在COVID-19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期间，通过网络搜索数据绘制卫生素养和社会恐慌:信息流行病学研究

简介

2019年12月，一种新型冠状病毒的爆发引发了严重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随后将其命名为冠状病毒病(COVID-19) [1］．自中国各省市政府官员对COVID-19采取一级应对措施以来，政府实施的社会隔离为中国民众提供了充足的时间在网上搜索最新的COVID-19相关新闻[2］．百度作为使用最广泛的中文搜索引擎，占中国搜索引擎市场份额的三分之二[3.］．在COVID-19疫情爆发时，我们发现COVID-19的搜索量呈指数级增长，尽管其发病率和死亡率远低于癌症等一些非传染性疾病。因此，这一现象值得进一步关注和讨论。

方法

我们从百度索引[4］．截至2020年5月，百度在中国搜索引擎市场份额为71.23% [5也是国内使用最广泛的搜索引擎。它是中国互联网用户所依赖的一个知名和广泛的信息/资源共享平台。

早在2004年，搜索数据就来源于百度上的搜索频率。频率是根据互联网用户输入的特定搜索词的搜索量计算出来的，我们从百度索引中选择的搜索词获得了每天、每月和每年的数据。

我们分别输入了“肺癌”、“肝癌”、“食道癌”、“结肠癌和直肠癌”和“乳腺癌”的正式中文名称，并获得了它们从2020年1月1日到2020年3月17日的搜索数据历史。百度索引提供搜索词分析;它还使用一个过程，根据搜索者发起搜索请求的模式，科学地确定相关的搜索词。这意味着，一旦互联网用户输入一个搜索词，其他相关的搜索词将自动提供。因此，我们将“COVID-19”输入百度索引，并获得了2020年2月11日至2020年3月17日的相关搜索词(“COVID-19”的搜索量只能从2020年2月11日起获得)。搜索词主要包括健康素养、社会恐慌和与COVID-19相关的防控措施。所有搜索数据均于2020年3月17日免费下载。

我们进行了描述性分析，从不同方面描述和比较了大流行背景下的整体搜索情况。使用Excel 2016 (Microsoft Corporation)和IBM SPSS (version 22.0, IBM Corporation)进行统计分析。我们使用Tableau(版本2018.3,Tableau Software)和Excel 2016(微软公司)创建热图。

结果

公共卫生紧急事件期间通过网络搜索数据绘制卫生素养和社会恐慌图

COVID-19大流行需要对公共卫生素养提出要求。尽管中国积极应对疫情，但仍有一部分中国人感到恐惧，这可能会严重影响未来疫情的控制和预防进展。这一现象在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上尤其突出，通过这些平台调查与covid -19相关的卫生知识普及和社会恐慌可能会产生重要的见解。

以COVID-19疫情为例，非专业人士通过社交媒体传播的虚假信息包括关于如何杀死COVID-19病毒(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 [SARS-CoV-2])的虚假说法，例如，通过饮酒、吸烟、芳香疗法、基本香脂、使用吹风机或洗热水澡[2］．在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互联网形象地成为一把双刃剑。

COVID-19疫情期间互联网用户的担忧

通过总结关于COVID-19的网络搜索，搜索最多的内容集中在大流行的进展和如何保护自己免受感染的提示[6］．关于新冠肺炎的网络搜索主要包括:疫情最新消息;新型冠状病毒感染防控相关知识;描述SARS-CoV-2的基本信息以及更全面的信息;以及不合格来源的谣言和政策建议[6］．

自疫情首次在武汉爆发以来，与其他城市的市民相比，湖北省武汉市的市民在同一时期更关注COVID-19 (图1)．武汉市民搜索“医疗帮助”相关内容的时间占22%，其次是“防护材料”和“大流行进展”。医疗援助是指疫情期间向武汉市民提供的特殊援助和支持，包括从全国各地向武汉和湖北省其他城市派遣4.2万名训练有素的医务人员，并捐赠医疗用品(医用口罩、医用防护服、呼吸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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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野生动物的网络搜索量达到了历史峰值——百度“拒绝吃野生动物”话题的阅读量已接近1亿次[7］．有关“危害野生动物”的内容受到了相当大的关注。在疫情早期，有人猜测可能是野生动物将冠状病毒传播给了武汉的人，尽管关于COVID-19的起源没有科学结论[8-10］．在此背景下，2020年2月24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中国建立了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动物的制度[11］．

随着疫情在中国逐渐得到控制，公众的关注也随之改变[12］．根据百度指数的网络搜索数据，“何时返回工作并开始上学”的网络搜索量比上个月增加了8倍。“封闭式社区和远程办公”相关内容的搜索量持续上升，“远程办公需求”的搜索量较上一季度增长了663%。来自北京、上海、深圳、广州和成都等一线城市的个人更加关注远程办公。复工员工主要在网上搜索“复工及预防措施”、“复工保障政策”、“复工时间”。男性对重返工作岗位的保护措施的关注程度只有女性的一半。

此前，中国网民讨论最多的四大行业分别是在线教育、在线医疗、在线娱乐和生鲜电子商务(电子商务)。表1) [6］．疫情期间，受教育人口较多的省份(如河南、河北、山东)一直在关注“在线教育”。相比之下，四线城市更注重“在线医疗”(在中国，城市通常根据城市发展程度、综合经济实力、人才吸引力、信息交流能力、国际竞争力、技术创新能力、交通可达性等不同级别进行分级)。一线城市是指对社会、政治和经济活动具有重要意义的大都市(如上海、北京)。四线城市多为中型城市)。此外，青壮年群体对“网上医疗”的搜索量较大[10］．

缺乏卫生知识对COVID-19疫情的影响

COVID-19是一种新型高传染性疾病[13,14]，但在疫情爆发初期，人们对它的认识有限，不知道如何预防，这也导致了恐慌。尽管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国逐渐得到控制，但大多数人仍然保持高度警惕。网络上对复工讨论的一些误读，在一些群体和城市引发了复工以来的又一波恐慌。这种现象可以在微博上观察到，微博是一个基于实时信息分享、传播和获取的社交媒体平台(类似于Facebook)。很多人担心，大量人员重返工作岗位是否会重新引发新冠病毒的传播。然而，在没有爆发该病或感染发生率低的地区的个人也表达了这一关切。然而，如果城市继续停滞不前，这种停滞可能导致比COVID-19造成的死亡率更高。上海某医疗专家组组长张文宏在接受采访时表示:15]：

如果医院不恢复工作，癌症患者就无法接受化疗和手术，其他感染者也无法得到治疗。创伤患者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在这种情况下，死于其他疾病的患者人数将远远超过死于新型冠状病毒的人数。

为什么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比癌症等高致命性慢性病更令人担忧?

中国癌症相关死亡人数约占全球癌症相关死亡人数的27% [16,17］．如在表2在美国，除食管癌外，自COVID-19疫情爆发以来，所有其他癌症的搜索频率都有所下降。与此同时，COVID-19的搜索频率明显增加[4］．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博士报告称，COVID-19的全球死亡率约为3.4% [18］．根据2020年2月3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最新数据，湖北省新冠肺炎死亡率为3.1%，而全国新冠肺炎死亡率更低，为0.2% [19］．

与癌症相关的死亡率远高于COVID-19。如果我们使用全国数据(不含湖北省)，COVID-19的死亡率与一般流感相当，总发病率远低于流感[21,22］．武汉和湖北省COVID-19死亡率相对较高的原因可能有几个，包括武汉的SARS-CoV-2毒性更强，交叉感染更多，症状轻且不就医的患者普遍存在[23］．

讨论

主要研究结果

卫生素养包括两个方面:(1)知识，包括基本的卫生知识和技能;(2)能力，即获取、理解、筛选和应用健康信息的能力[24,25］．卫生信息素养是卫生素养的核心，可以极大地提高公众的自我保护能力，从而提高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整体应对能力。

2018年中国居民健康识字率为17.06% [26］．主要包括基本健康知识和概念素养、健康生活方式和行为素养、基本卫生技能素养。虽然居民健康素养水平有所提高，但城乡之间、区域之间、人群之间健康素养水平分布不均衡的现象依然存在。农村居民、中西部居民、老年人健康素养水平相对较低。如上所述，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人们可以很容易地利用互联网来搜索健康信息。然而，引起最近大流行的新型冠状病毒此前是未知的。自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相关的传播特征、症状、传播渠道和防护方法逐渐通过近期的新冠肺炎相关研究出版物向公众传播。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具有急迫性和突发性的特点，要求公众迅速作出反应。在这种情况下，获得、理解和使用卫生数据的能力将使个人能够在面临公共卫生紧急情况时更快地促进疾病控制和预防。

现在人们几乎做任何事情都使用互联网。通过上传和下载信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互联网上海量信息的发布者和传播者。搜索引擎有助于从各种来源获取和学习健康信息，这为公众提供了更多样化的内容、自主权和更大的选择控制权。然而，搜索引擎也会导致许多问题。例如，它们可能传播来自不可靠来源的数据，使公众难以区分高质量和低质量的卫生信息[27-29］．在这个前所未有的时代，人们更容易受到与COVID-19有关的新信息的影响。因此，互联网上可获得的大量信息无疑对公共卫生知识普及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并可能影响到进一步疫情的控制和预防。

提高卫生信息素养是提高整体卫生素养的主要组成部分。首先，要提高对卫生信息素养的重要作用的认识，认识到卫生信息素养如何改善公众健康，促进卫生服务的发展。其次，国家应率先建立一个包含国家卫生信息的网络，并从多个来源(如公众、医疗机构、政府部门)提供支持服务，以确保公众在获取卫生信息和相关技能方面得到帮助。由于卫生信息涉及专业知识，也关系到每一个公民的健康，大流行期间专业机构发布权威信息尤为重要。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许多社交媒体用户经常引用值得信赖的公共学者钟南山院士的话，以从可信的来源传播信息。这一模式表明，个人需要权威的健康信息。及时、权威的信息可能是消除疑虑、减少恐慌的最有效方式之一，特别是在面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时。三是加强教育，提高学校、社区、村庄公共卫生素养水平。个人教育水平和教育体制是影响公共卫生信息素养的重要因素，综合联动的卫生信息素养教育是最具包容性和成本效益的预防措施[30.,31］．按照世卫组织的建议，需要采取以下应对战略:迅速建立国际协调和业务支持;加强国家对行动的准备和反应;加快重点研究和创新[32］．

除了面对面的交流，卫生保健提供者在公共卫生交流中的在线作用对于减少医疗错误信息也很重要。此类在线公共卫生传播的例子有美国的WebMD、新加坡的AskDr、中国的HaoDF等。通过这些网点，卫生部门可以通过互联网与公众沟通，提供专业可靠的卫生信息。

虽然经典的公共卫生措施在应对当前的COVID-19大流行方面仍然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也有许多新的潜在技术领域可用于帮助监测、调查、检测和预防此类大流行，包括物联网、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和区块链技术。因此，我们应该充分利用这些新兴技术，及时有效地遏制当前的COVID-19疫情以及未来的大流行[33-39］．

结论

春节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已成为中国最重要的问题。对未知病毒的恐惧代表着恐慌的开始，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网络自此成为恐慌的孵化器和催化剂。通过社交媒体传播，单个病例在一天内可以被数千万人分享。数以亿计的人正在热切地吸收有关新型冠状病毒的信息，但阅读新病例无疑会引起公民对自己健康状况的担忧。

大流行转移了人们对其他卫生问题的注意力。中国人口占全球19%，癌症发病率占全球癌症总患病率的22%。然而，这些疾病从未像COVID-19那样引发恐慌。COVID-19的死亡率无法与其他任何主要非传染性疾病相比。尽管存在这种差异，但中国人仍然对COVID-19感到恐惧，但对其他已知疾病感到放心。我们要共同转变观念，更加理性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这一变化要求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期间更合理地利用从社交媒体和互联网获得的信息，并提高卫生素养和应对社会恐慌的能力。